2020年9月26日,我曾介紹卡拉揚這套華格納「尼布龍根」指環「女武神」,一套4張CD,外加一張Pure Audio光碟。換句話說,四張CD才能容納的「女武神」,只要用1張藍光碟就全部容納了。如果是全套呢?全套要19張黑膠唱片。從19張到14張CD到1張藍光碟,這就是科技的進步。而這次我要介紹的就只是1張Pure Audio,而且是以紀念卡拉揚逝世35週年的名義出版,2024年發行。老實說花這麼少的錢買整套「尼布龍根指環」,而且是高解析音樂版,真是太值了。
卡拉揚逝世35週年紀念,華格納尼布龍根指環全套Pure Audio版
Pure Audio是藍光碟(單層容量25G,雙層容量50G),所以無法以CD唱盤、DVD唱盤來播放,必須是藍光播放機。我想音響迷家裡有藍光播放機的人少,但AV迷家裡藍光播放機應該是必備。所以,AV迷反而能夠輕易享受到藍光碟24/96的高解析規格音樂。不過音響迷想要享受Pure Audio也不難,市面上也有幾部不到一萬台幣的便宜藍光播放機可買,您可以從RCA同軸數位輸出將數位訊號傳給您的數位類比轉換器,這樣就可以聽到24/96的高解析音效。如果您嫌不到一萬台幣的播放機不夠威,也可以買幾萬、甚至十幾萬台幣的藍光播放機。總之想聽Pure Audio 24/96高解析音樂並不難,就看您有沒有心。何況,您也應該買一部藍光播放機來迎接Dolby Atmos Music藍光碟。
卡拉揚逝世35週年紀念,華格納尼布龍根指環全套Pure Audio版
Solti的「尼布龍根指環」錄製於1958-1965年間,而卡拉揚這套則錄製於1966-1969年間。而在他們二者之間,還有貝姆在1967年於拜魯特音樂節的現場錄音,那是他指揮拜魯特音樂節管弦樂團與合唱團的版本,Decca唱片出版。這三套只有貝姆是一氣呵成錄製完成,蕭提與卡拉揚則是經過好幾年才陸續完成的,而且卡拉揚這套跟薩爾斯堡復活節音樂節有關。以下援引我在2020年9月26日所寫的文章:
說到薩爾斯堡音樂節,這是每年七月在薩爾斯堡舉行的連續五週音樂節,早在1877年就創立,當時創立的宗旨是要演出莫札特的作品。而卡拉揚創立的薩爾斯堡復活節音樂節是在三月舉行,這是當初卡拉揚跟薩爾斯堡音樂節不合之後自己另創的音樂節。其中一個不合之處就是卡拉揚想演出華格納的歌劇,問題是七月本來就有拜魯特音樂節,那是演出華格納歌劇的正宮,薩爾斯堡音樂節即使答應卡拉揚上演華格納歌劇,也會跟拜魯特音樂節弄得二敗俱傷。所以最後卡拉揚決定自創薩爾斯堡復活節音樂節,時間訂在3月,這樣就不會起衝突了。
1967年薩爾斯堡復活節音樂節3月19日開幕的前半年,也就是1966年9月、10月,卡拉揚就已經挑好「女武神」的腳色,開始在柏林近郊耶穌基督小教堂錄音,其實這也是卡拉揚演出歌劇的習慣作法,演出半年前先錄音,一方面留下唱片,另一方面也作為演出的排練。傳統上演出華格納歌劇的歌手都會以大砲型歌手著稱,也就是嗓音宏亮有勁者,但是卡拉揚的要求卻不一樣,他要的是歌手要唱得跟樂器一樣,而樂器則要演奏得跟歌手一樣。
參與該次錄音的Gundula Janowitz回憶說:卡拉揚對歌手有三個要求,第一個是要有美麗的嗓音。第二是台詞要有個人風格。第三個是對卡拉揚要忠心。有些人對於Gundula Janowitz被選中擔任Sieglinde一角而感到驚訝,但是卡拉揚就是要這種聲音:年輕、新鮮、抒情的。
的確,卡拉揚心目中的華格納歌劇並非粗獷的,而是抒情的,與大部分歌手所習慣的華格納歌劇唱法不同。飾演Gricka的Josephine Veasey回憶:在卡拉揚用鋼琴伴奏排練時,他跟我說:你唱得很好,但我還是能夠聽出你的小節線。從來沒有一位指揮曾經對我這樣說過,我想那些指揮喜歡聽到我的小節線,因為這樣聽起來比較精確。而卡拉揚要的卻是給我自由,奇妙的自由。
在音樂節開演前的著裝彩排中,華格納家族中的領導人物Winifred也在台下觀看,事後她寫給卡拉揚的信中說:我特別讚揚你的管弦樂,它高超的主宰了該有的任務(也就是歌手伴奏,還有你想要的聲音),製造出所有的高潮,也讓抒情的聲音顯得那麼的神奇…。
一般樂迷很少把卡拉揚跟華格納聯想在一起,事實上他早在Ulm歌劇院期間,就已經上演華格納的「紐倫堡名歌手」,那個歌劇院的樂隊編制只有17人。1934年他開始擔任Aachen歌劇院指揮,樂團有七十幾個人,他就上演「尼布龍根指環」。1937年卡拉揚到維也納歌劇院客席,指揮的也是華格納「崔斯坦與伊索迪」。1957年擔任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藝術總監,也上演「女武神」。所以說,華格納歌劇對卡拉揚來說是熟門熟路,早已鍛鍊出與眾不同的華格納美學。
卡拉揚的尼布龍根指環還有一點與別的指揮不同,他幾乎是統包了,包括舞台布置、燈光、導演都要管,所以無論是觀賞現場演出或錄音,可說徹頭徹尾貫徹卡拉揚的意志。1969年當卡拉揚要去紐約大都會歌劇院演出「女武神」時,由於大都會歌劇院的舞台比薩爾斯堡還小,所以卡拉揚不得不屈就布景樹的尺寸(第一幕),但對於燈光卻毫不讓步,逼得大都會歌劇院去國外採購卡拉揚要求的10kW燈光(原本只是5kW)。不過等到新的燈光裝上去之後,歌劇院的總經理也不得不佩服展現的效果,說:那真是迷人,卡拉揚知道他在做什麼。
Solti的「指環」是粗獷的,英雄式的,而卡拉揚的「指環」是細緻的,抒情的,二者各有特色,二者的錄音效果都很好,我認為不需要為這二個版本分出高下,因為這二個版本都值得擁有。女武神錄製於1966年8、9、12月。萊茵黃金錄製於1967年12月。齊格菲錄製於1968年12月與1969年2月。諸神的黃昏錄製於1069年10月。錄音地點柏林耶穌基督小教堂,錄音師› Günter_Hermanns。24/96藍光Pure Audio。DG出版,環球唱片發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