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蕭邦鋼琴大賽冠軍的劉曉禹Bruce Liu這次彈柴可夫斯基了,不過並非鋼琴協奏曲,而是獨奏小品「Seasons」(季節)。說是鋼琴小品也不太適切,因為總共有12段,從1月彈到12月。如果這首曲子由來自熱帶地區的鋼琴家來演奏,可能無法深切體會柴可夫斯基的「Seasons」,因為氣候、氣氛完全不同。但劉曉禹在加拿大長大,加拿大位處高緯度,國土遼闊、氣候也與俄羅斯差不多,應該更能體會柴可夫斯基曲子中的四季變化氣氛。
劉曉禹Bruce Liu彈柴可夫斯基Seasons
對於氣候更迭、生活氣氛轉換的體驗,作曲家們也有許多作品產生,最通俗的當然是維瓦第的「四季」。而海頓也寫了一首神曲「Seasons」。阿根廷探戈作曲家Astor Piazzolla(1921—1992)也有一首著名的「The Four Seasons of Buenos Aires」,寫於1964-1970年間。維瓦第的「四季」著重在寫景,而海頓的四季是合唱與管弦樂團演出的神曲,他是根據Van Swieten翻譯James Thomson的英文詩作「The Seasons」而寫的,主要也是在描述四季的變化。Astor Piazzolla的四季則側重在內心對布宜諾愛利斯四季的心境變化。
劉曉禹Bruce Liu彈柴可夫斯基Seasons
而柴可夫斯基的「Seasons」呢?這是在1875年,聖彼得堡的一家雜誌Nouvellist(小說家)委託柴可夫斯基所寫的鋼琴曲。雜誌主編的構想是,他們雜誌每個月要刊出一首描述該月份的詩,請柴可夫斯基配合詩作,寫12首鋼琴小品曲子,每首代表一個月份,預計從1876年1月開始,每個月發表一首曲子。柴可夫斯基按照約定,在1876年1月開始提供作品,而在1876年5月就完成全部12曲。原本柴可夫斯基只完成10首,缺了6月與11月,最後只好用他的舊作Barcarolle船歌充當六月作品,Troika雪橇作為十一月作品,事實上這二首也最突出。
這12首小品曲每首都有標題,一月At the Fire Side是在爐火邊。二月Carnival嘉年華。三月Song of the Lark雲雀之歌。四月Snowdrop並非降雪,而是一種在大雪之後第一次開的花名稱。五月White Nights是俄羅斯(或高緯度國家)特有的天氣景觀,在聖彼得堡,五月的晚上天色還很亮,跟白晝一樣,所以命名。六月Barcarolle船歌充滿想像空間。七月The Reaper’s Song」收割者之歌,豐收景象躍出。八月Harvest也是豐收時節。九月The Hunt該使狩獵的時候了。十月Autumn Song秋天已經悄悄來臨。十一月Troika雪橇已經開始降雪了。12月Christmas聖誕節為一年做了節慶的收尾。
柴可夫斯基這首作品是相當通俗的曲子,由於每首曲子不長,而且又有明確的標題指引,很容易讓聆聽者進入樂曲意境中。不過,雖然有明確的詩作可當詮釋樂曲的指引,但每位演奏家對詩作描述的內容一定會有不同的體會,所以每張唱片版本聽起來也各有趣味。
年輕的劉曉禹如何詮釋柴可夫斯基的Seasons呢?聽起來充滿詩意,而且符合標題中所形容的意境,踏瓣、落指細膩,琴音豐富,營造出美好的音樂氣氛。而鋼琴的音效則有如國家音樂廳中的演奏廳,混音師安排在中距離觀眾席所聽到的音效,清晰又自然。
劉曉禹這張唱片錄製於2024年1月,錄音地點在柏林Siemens Villa。這是一個可以容納約300人的小音樂廳,由Werner Ferdinand von Siemens在1925年買下Correns在 Berlin-Lankwitz的地產,並於1928年修改為音樂廳。1929年正式開始使用,此後成為柏林重要的藝文中心。33轉黑膠唱片,DG唱片發行,環球唱片總經銷。